2021年的最后一天
2021年的最后一天,星期五,小强是在忙碌中度过的。
至于需要操办的事情,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定下来了,也就是说今天只是计算机程序里预设的某一天,十二个时辰有着精准的安排。
小强的工作从开窗、泡茶等内务开始,到诸多上下大小事情,按时按续发生。所以有关于会后收到的邀约,仅仅是一个意料之内的意外。
对于意外的处理,小强自有一套自己的理论,也就是所谓的控制论,即在一定的场合下,自己能够起到多大的作用,如果作用是零的话,这样的邀约,就没有去的必要。如果自己能够扰动一半及以上人的心理,那么就可以一去。
而今天,所有的理论,所有的说词都显得苍白无力。因为他得到了一条不确定的消息。
当时钟指向9时,小强才清醒过来,知道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忘了。而遗忘的对象就是那条不确定消息的主人公。
小强是痛苦的。痛苦的一半是自己为什么如此清醒,而不是醉酒后昏昏大睡,不知万事,痛苦的另一半是梦在新年即将到来的前两个时辰内破灭了,这种叠加在一起的痛苦跃迁出质的变化,使得枯坐在废弃自来水管上的小强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,放声大哭。
这是一个凉透了的世界,远处灯火通明却毫无温度,几颗寥落的星星点缀着空旷的夜,没有风,枯黄的草茎伫立在小强的眼前。酒后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,以至于影响到他的坐姿和对温度的判断。小强只觉得冷,那些用酒取暖的理论已被此时的透骨寒意证了伪。耷拉的头颅被路边的车声一次又一次牵引着抬起、低下,重复、机械。
总在盼望着什么。
小强是提前离席的。为了能够在某个确定的时间前主动且不显突兀地离开现场,小强需要量化现场一些重要人物的情绪,并在离开前做到每个人能够理解并且支持自己的离开。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,小强要做的就是一对一喝更多的酒。
在离开饭店前,小强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。这也成为他清醒后的未知数,也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未知数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函数轨迹,小强有,小强心中的那个她也有。是二次函数、三角函数还是分段函数?都并不重要。站在不确定的轨迹线上,渴望相交,讨厌相离,哪怕这种“相离”的距离是以米作为单位。
近在咫尺,却远似天涯。
总在等待着什么。
《等待》
我在等着天亮,然后等你醒来
醒来告诉你
这个世界,因为你,有多精彩
我在等着燕子北归,花儿盛开
在新的一年里
牵起你的手,守望大海
我在等着天亮,然后等你醒来
醒来告诉你
时间会流失,可我依然还在
我在等着笑颜依旧,乡音不改
我在等待你释然开怀
在余生里
心心念念,华发同白
2022年元月1日11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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